在我瞠目结舌,心下一片混乱之际,林子文身子挡住的什么东西发出了耀眼的白光。
此光之灿烂绚丽,难描难摹。
宛如核弹爆炸后瞬间产生的光焰,能在零点几秒内灼瞎人的视网膜。
白光汹涌浩瀚,一下子就撑爆了整个书房。
我感到极度的头晕恶心,剧烈的晕眩让我几乎来不及脱口求救,立马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醒转。
朦朦胧胧的眼光看出去,出现在视野里的第一个画面,是一张憔悴却清丽不可方物的容颜。
“妈,是……你?”
我出于本能,感到恐惧,身不由主缩了缩身子。
林子文摸着我的脸,爱怜横溢,几乎眼泪夺眶而出,却还强颜欢笑。
“小羽,你怕妈妈,是不是?”
她双目深陷,脸上肌肉坍缩,颧骨高耸,俨然变了一个人。
似乎一夜之间又老了许多。
我心里一酸,低低喊了声“妈”。
就喉头哽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把我搂在怀中,呓语一般道:“儿子,很多事你不会理解的,当妈的必须这么做,有朝一日你长大成人了,一定会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我面上一凉,母亲的泪珠滴在右颊。
“妈,和爸爸有关,对吗?”
我问。
她幽幽回答:“嗯,有关,一切的一切,都和剑晨有关,你爸爸他……”她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自从父亲失踪后,我们母子彼此心照不宣,绝口不提此事。
一旦什么事牵扯到父亲身上,彼此沉默转移话题。
思念如刀,一经出鞘,心口必定见血。
岁月如梭,忽忽几个月弹指即过。
自从那晚母亲林子文操纵可怕仪式后,人渐渐发生转变。
表情木讷、精神恍惚,整日价飘飘渺渺,东游西荡。
我的疑惑和恐惧日深,却又深感无处着手。
正当我要请三舅过来排忧解难时,出了意外。
这一晚,我在半梦半醒之间,断断续续听到院子里有动静。
趴窗台上一望,果然!
是母亲出来活动了,神神秘秘出了院门。
二话不说,我跟了上去,一路尾随到了附近一家公园,进入一片茂密的树林。
林子枝繁叶茂,挡住了月光,地上只有一块一块的散碎的光斑。
视线离奇的差,看什么都昏黑昏黑的,满眼都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影子。
一条人影子在树林里潜行,姿势怪异。
好像是母亲林子文,又好像不是,如同一条随风摆动的幽灵。
我不敢大意,从一棵树后滑行到下一颗树后,尽可能放轻脚底下的摩擦声。
那人影正走着,突然听到破空声响。
从一株大树上跳下来另一个人影来,衣袂带起一阵风声。
事发突然,我本能啊一声惊呼,意识到大事不妙,又连忙捂住嘴巴。
好在两条黑影激斗起来,他们或许察觉到我的踪迹,但此时此刻顾不上了。
人影一交错,我就无法分辨了,都是黑影子,身高体型又差不太多,我分辨不出哪个人是母亲林子文。
我甚至想,看两人矫捷凌厉的动作,恐怕没有一个人像是母亲。
两人大开大合、你来我往,斗得十分激烈。
看起来似乎有深仇大恨,出手之重似乎不是普通的切磋,而是要置对方于死命。
我一颗心几乎从胸腔跳出来,浑身都在颤抖。
但我心底明白,不光是害怕,更多是激动。
打小看武侠小说,看到白衣侠客高来高去,仗剑千里,让我无比的醉心。
如今斗然之间在现实生活中看到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我如眼盲之人突然看到这个花花世界。
眼花缭乱之余,我的世界也变得如此不同起来。
那两人的动作奇快无比,一招一式似乎都有残影。
我看到一人一指点出去,下一个动作己经是此人在三米之外了。
中间发生了什么,我没有看见,或者说我的视力己经应接不暇了。
呼斥声、拳风声、衣袂带动破空声,刹那间响彻林中静夜。
啊一声呻吟,似乎一人吃了亏。
我心里一颤:“但愿不是妈妈受伤了。”
蓦然,幽暗的林中,月光下弹起一道雪亮的白光,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刺破夜空。
一个黑衣人手中己经多了一把匕首。
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
一声娇斥,纠缠不开贴身搏斗的两人突然分开。
一站东南、一站西北,一色的黑色紧身衣。
月光下看去都是高挑身材、纤细腰肢、身段十分婀娜。
两人动时如脱兔、如崩豆之疾,静时如处子、如山停岳峙。
一人反手拿刀,这一动,刀刃上偶尔滚过一团月光,随着匕首滑动,白光斗然飞弹出去,如电光撕裂黑夜。
杀杀霜在锋,团团月临纽。
霍然动手,毫无征兆,两人一粘即走,似风飘、似雪舞,差池燕起,振迅鸿飞。
虽杀气漫过我的眉梢,但那两人动作举重若轻、姿势曼妙。
我不由自主攥住了大腿上的裤子,感觉到手掌心头发都是汗。
才发现刚才过于入神,一头冷汗从头发缝隙里渗出来,眼窝子里都是,浸得眼睛又咸又涩。
接受并适应了这种剑拔弩张的场面后,我的心思活泛起来。
“妈,加油啊,你一定要打败敌人,一定不能有闪失……”这么想着,突然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情。
“妈妈是一个中学化学老师而己,摆弄氢氦锂铍是高手,虽然平日里英姿飒爽,豪迈慷慨,但毕竟是一个纤细的女人。”
“从来不见她练过格斗,更别说像武林高手似的舞刀弄枪了。
我怎么也难以将那个在讲台上传道受业解惑的女老师与此刻林中夜斗的女豪杰划等号。”
“甚至在今夜以前,我都不认为有人可以将传统武术发挥到这个地步!”
心念转到这里,我啊哟一声,首叫不好:“很可能,这两人都不是我妈林子文!”
正心里矛盾,突然白光一闪,一人好似被匕首割伤,发出细细的呻吟。
然后只见一个黑衣人不假思索一个起跳,人己在三米开外。
接着一闪,鬼魅一般消失在密林深处。
另一人也不追,看敌人离开后,对着我藏身的大树发出一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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